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闌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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闌珊

午時將至,此時的平王府人人提心掉膽。

“殿下”燈影接住斷逢夏扔向門的酒杯,自從斷晚秋參了斷糧一事,斷逢夏的心就不得安生。

“本王不關心”斷逢夏嘴上如此,卻並未攔燈影進來,燈影撿起滿地的投壺之箭,“殿下,上燈公主到了”

“皇兄,為何一定要送闌珊去大興?”謝闌珊坐在車中,謝燼在他身側,心思卻毫不在他身上——謝闌珊想出權益之計,答應來大興,也讓謝燼先給了緩解的藥,百裏傾正在外駕車,車駕華貴,一路前來,引得百姓連連回顧。

"因為那兒有我一位故人,我想見,便要去"謝燼掀開帷簾,望著前頭。

車駕至興安,謝燼先行下車,"闌珊,宮中先見見你未來夫婿,而皇兄先去尋故人"

謝燼下了車馬,沿街行幾步後便擇了一人相問,挑逗一般,他故意湊近那姑娘面龐,“姑娘,寧王府在何處"

相見房輕舟、紀清同斷晚秋同席相談。

謝燼回身離去。

"師哥,子清,長明先回房取件東西"

斷晚秋輕輕掩上房門,厲聲到,“出來”

謝燼從裏屋走出,向斷晚秋一笑,開口一誇,"長明,你當真是內力了得,這便聽出我來了"

斷晚秋自然知道南餘公主來大興,今日到興安,但他不明白謝燼來他府中,又想如何……於是相問道,“你來何事"

"敘舊"謝燼說的坦然,向斷晚秋走去。

斷晚秋不明所以,也不願搭理,語氣平平,"謝燼,我同你似乎沒什麽好敘的”

謝燼逼近一步,斷晚秋就退一步,如此謝燼心中不快,冷笑著說道,"那可未必,斷晚秋,你我可以聊得可太多了……你的左臂因何而傷空竹他又因何而死”

謝燼故意頓一下,“他邵狀寧又當真,值得你那麽對他?"

斷晚秋不明所以挑了謝燼一眼,心中不滿——這謝燼管得事還真多……逢安,蒼南峪一戰怎麽沒一劍砍死他……

謝燼見斷晚秋如此還不明白,繼續開口,“斷晚秋你是塊木頭嗎?你看不出來我這是關心你,我喜歡你嗎?”

斷晚秋眼眸中一絲愕然閃過,隨之深湖又平,深不可測,這般倒是讓謝燼更加無奈。

"你到也不必誤解,我謝燼……確沒他邵狀寧一般心悅於你,你我對立,我謝燼一直心知肚明"

"不過看到長明你為情所傷,我到是有些心疼的”

斷晚秋此時眼神有些古怪,他想開口卻被謝燼的話再次堵住,"長明,我與他不同,我喜歡你的果決與城府,當然,我也喜歡你,我最喜歡你"

"我謝燼贏不過你,但這不代表我看不透你”

斷晚秋的手緊握起,謝燼想起當初邵狀寧殺上明堂後斷晚秋的舉動,果斷靠近按住他去拿斷刀的手,卻不是懼怕,“至少聽我說完”

"長明,其實你心底有恐懼,塵埃落定之時,你必然因情所困"

斷晚秋忽然瞟了一眼窗,謝燼見縫插針地高聲補了一句,"斷長明,給我一個吻如何?"

斷晚秋甚至丟了對謝燼的殺意,就要沖出門去,卻聽見謝燼一句,

"對,我就是故意的"

“看你為情所困的樣子,不知為什麽有些開心”

斷晚秋回眸,柳葉似刀,深湖溺人,他盡量冷靜地收回斷刀,“謝燼,本王留你一命,但也只有這一次”

南餘宮殿比不得大興華貴繁覆,謝闌珊進時,也著實吃了一驚,百裏傾不能隨她一起入殿參加家宴,謝燼傳信與他說回了南餘,她一人在此著實有些不安。

“逢安”斷晚秋不知不覺已經喊了邵狀寧一路,邵狀寧仍然賭氣著,卻不看他一眼。

“逢安”斷晚秋伸手去攬邵狀寧的肩,邵狀寧倒是毫不留情,直接拿起明安劍去打,如謝燼所說他的左臂如今確實還未好全,他閃躲一慢,左臂受不住還是“嘶”了一聲。

“長明”邵狀寧剎時掉了明安劍,這才反應過來,他急忙湊過去,去解斷晚秋的外裳,“長明你疼不疼,有沒有出血……是我忘了,都是我……”

稍微緩一緩,斷晚秋感覺倒也沒那麽疼了,他擡起右手撫著邵狀寧青絲,“逢安,不疼的,這不怪你,你別氣了,好不好,謝燼真是故意的,我跟他什麽都沒有”

“下次他再這般,我便殺了他”

邵狀寧解到最後,還是落了淚,斷晚秋左臂上那一道痕本註定消不去,還未好全,他今日一置氣,竟然還滲出血來,他自責道,“長明,我真是恨死我自己了”

斷晚秋知道這倒傷始終是邵狀寧過不去的心結,他如何安慰都是徒勞,卻還是想試試,“逢安,你是不知道,你這一劍我劫後逃生,功力都上幾層”

“你的斷刀我收走了,你好生給我養著,不許亂用內力”邵狀寧聽後,一抹眼淚,將斷刀放入自己衣間,“真是後悔,為什麽當初在蒼南峪不殺了謝燼”

“還有你,少給我出去招桃花”

斷晚秋同邵狀寧來得時候早,深紅玄色,糾纏難分,攜手同行,當真標致到了極點。

謝闌珊早聽過他們二人,如今一見,果真不錯,她晃了神,像是進了一場空前盛世的迷夢,粉雕玉琢的一切都令她沈醉不知。

“殿下,本宮乃是上燈闕”謝闌珊同斷晚秋行禮,擡頭望去,斷晚秋眉睫輕顫一下,似有蝴蝶翻飛,垂柳映深湖,他微微點頭,“大興寧王見過南餘上燈公主”

“見過寧王妃”謝闌珊又行禮一番,邵狀寧還禮,“見過上燈公主”

顧柯同斷南風前來她卻是不認得,她望見斷南風同顧柯,竊藍,殺青各一身應是夫妻,才了然,“見過昭華公主,本宮南餘上燈闕”

斷南風微松開顧柯的手腕,有些挑逗般,“大興昭華見過上燈闕”

顧柯倒是不搭理,斷南風說完二人就直接入了席。

謝闌珊進去才發現斷逢夏同斷汀洲早已在裏面——他面對著斷辰的眉眼,覺得兩位封王的雙眸當真同他像極了,可偏偏再配上不一樣的面容,又別是一般感覺。

平王如何看,當真是溫潤二字不錯。

一場家宴,針鋒相對,謝闌珊不在其中卻也感到發慌。

“殿下,本宮便是上燈闕”宴席結束,謝闌珊跟了上去,斷逢夏看著她,“本王知道,宴席一場已然記住了”

“你定是要娶本宮嗎?”謝闌珊追問,斷逢夏一時說不出口——他若是不娶上燈闕,那斷糧一案提上日程便更快了些,他需要這個時間來重新布局,但面對眼前這個人,他卻沒必要解釋這麽多。

斷逢夏一笑,傾身看向謝闌珊,說道,“既然寧王妃他答應了貴國和親,本王豈有不娶的道理”

謝闌珊心說——那這算是身不由己啊!那這邵狀寧看來絕非善類啊!

“婚書本王會派人送給公主,婚期不遠,如此罷了”

婚書的覆寫本又一次遞到顧柯手上,顧柯覺著有些可笑——自己做的局被他斷逢夏如今得了利,還要替他斷逢夏做事?

燈影開口,“沈尚書,殿下吩咐一切從簡”

“從簡?”顧柯隨手將婚書一扔,“好啊,我的平王殿下”

於是,平王殿下的婚禮當真是簡到了極致,不知內情的人或許還以為是納了個妾。

平王甚至早上照舊早朝,午時照舊批閱奏折,上書議事,只到晚間拜個堂禮便成了。

斷逢夏換上喜服,行至堂前,謝闌珊已然蓋了蓋頭,牽著繡球的一側,斷逢夏從百裏傾手中接過另一側。

主持賀禮的是晏初來,正要念婚書時,斷逢夏擺手,“本王循規蹈矩,倒是沒念得必要”

謝闌珊起初覺得婚書寫得倒還行,字也還不錯,當她知道這原是大興尋常的婚詞後,有些不快,再看到寧王婚書的覆寫本寫得那般真切,字也是一頂一的好,更是氣憤,此刻她幾乎想要悔婚,嘆氣之時又想到那日二人的談話——可他畢竟身不由己……

謝闌珊這般一想,咬著得嘴唇又松下來,還抿了抿,防止脂紅褪去。

“一拜天地”

“二拜高堂”

“夫妻對拜”

斷逢夏三拜拜完,就牽起繡球打算回房,可此時謝闌珊緩緩起身後卻不動。

百裏傾從斷逢夏到此一直看到現在,倒是十分不滿——斷逢夏你婚書不好好寫,婚也不好好結,我們公主怎麽就樂意嫁給你這麽一個薄情寡義的人!

百裏傾還是開了口,“殿下,我們南餘的規矩,新娘子得由夫君抱回洞房”

斷逢夏心中嘆氣——可她畢竟是被迫和親,又有何之錯?

斷逢夏順著綢緞,一攬謝闌珊的腰,抱了起來。

房間被粉飾得喜慶,斷逢夏將謝闌珊放下,沒有多看一眼,正準備走時,謝闌珊聽到腳步,急切著開了口,“夫君……不掀蓋頭嗎?”

斷逢夏剎時停了步伐,捏住紅蓋頭的一端,他心中竟然有些緊張,接著輕輕掀了起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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